靖康之耻中的女人…… – 分享日记

靖康之耻中的女人……

在一般人的眼中,战争仿佛只是男人们的事,女人们则可以远离战场,在后方承受相思之苦以及可能有的功名和不幸。但是,在男权占绝对主导地位的社会中,女人们决没有如此轻松,她们经常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或战利品,往往承受着比男人更多更沉痛的苦难。靖康之难就是一例。

历史背景,靖康元年金兵五万攻入北宋都城汴梁,在汴梁城金兵待了一年,同时陆陆续续往北地押送财货妇女,后期控制汴梁城的金兵约有八千人,成为汴梁城的实际统治阶层,其余兵力分兵对抗北宋境内各处勤王军。汴梁城当时人口约有一百多万。

对于靖康之难,很早就在教科书上有所了解,知道它是宋王朝的奇耻大辱,近日阅读《靖康稗史笺证》等书。都是记载汴京沦陷、金兵北归的过程。尤其难得的是,这些都是作者的亲身见闻,记实性特别强。记录的方式主要采用日记体,而且多是逐日记录,让你时刻感到危在旦夕的形势和气氛。

如《瓮中人语》记载靖康元年十二月:“二十四日,开宝寺火。二十五日,虏索国子监书出城。”次年正月:“二十五日,虏索玉册、车辂、冠冕一应宫廷仪物,及女童六千人、教坊乐工数百人。。二十八日,虏索蔡京、王黻、童贯家妻女一百十七人出城。”就这样,一场场,一幕幕,连续不断,扣人心弦。

在《开封府状》这本官方文书中,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作者那颤抖的笔触和慌乱的心神,有的段落甚至有点断断续续、语无伦次之感。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女性的命运。 金兵围攻陷汴京前后,大肆烧杀掳惊,奸淫妇女,无恶不作。除金银财物之外,他们大量俘虏宋朝官员和百姓,其中女性尤多。像上文所引,金人特意索要“女童六千人”,却没有索要男童,可见女性天生就比男性不幸。

《瓮中人语》载,靖康元年闰十一月,“二十七日,金兵掠巨室,火明德刘皇后家、蓝从家、孟家,沿烧数千间。斡离不掠妇女七百余人出城。”这位斡离不就是金兵统帅完颜宗望,他以妇女为战利品。

金兵大规模索要宋国妇女是在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。他们先是要求宋朝支付简直是天文数字的犒军费,概他们也清楚,此时的宋王朝已经山穷水尽,根本无力筹措这笔钱财,他们的真正用意在于宋王朝的妇女。

《南征录汇》明确记载了他们这一罪恶的欲望:“原定犒军费金一百万锭、银五百万,须于十日内轮解无阙。如不敷数,以帝姬、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,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,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,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,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,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,任听帅府选择。”很明显,他们不仅要占有宋王朝的国土和财物,还要占有宋王朝的女人,来满足他们的占有欲。

要知道,所谓帝姬就是公主,王妃是皇帝的儿媳,宗姬是诸王子之女(郡主),族姬是皇族女子(县主)。宋钦宗居然很快在上面画押同意了,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终于发生了。开封府不仅照办,而且《开封府状》还保存了这耻辱的见证:一份详细的帐单。帐单上各类妇女的价码与金人所开列的完全相同,只是将“贵戚女”改成了“良家女”,这表明受害面更广了。部分女子经“帅府选择”,被“汰除不入寨”。根据开封府官员“用情统计”后的明细帐:

清单中,被一次抵押折价的各类女人竟然多达一万五千人!这是场多么大的劫难! 紧接这份帐单的是写有上述皇族成员姓名和年龄的一长串名单。上面写满了柳腰、青莲、春罗、蕙卿、朱红这些令人读后口齿留香、遐想芳容的姓名和十八岁、十九岁的青春年华,这些都是一个个真实的生命,一个个美的化身,居然遭此摧残!更加不幸的还有许多儿童。在“皇孙女五十人”中,最大的只有八岁,最小的仅一岁;在“王女一百二十三人”中,十岁以下的就有四十人。

第一个被金人蹂躏的公主

赵福金,茂德帝姬,初封延庆公主,改封康福。寻改号帝姬,是宋徽宗最宠爱的女儿,靖康之变时22岁,当时已经嫁给宣和殿待制蔡鞗,容貌最美,而且诗词歌赋精通,弹唱绘画尤绝,即使才女又是大美女,可以说是当时的明星,金人在未攻入汴梁时已有耳闻,因而金兵进入汴梁的第一天,斡离不(即金兵统帅完颜宗望)就迫不及待指名道姓要福金公主侍寝。

据史书记载,福金帝姬见到斡离不(即金兵统帅完颜宗望)后,“战栗无人色”(吓得不成人形),斡离不在婢女的服侍下将福金帝姬脱光,随后对其奸淫,福金帝姬也就成了“靖康之难”中第一个被金人蹂躏的宋朝公主。史料记载:福金帝姬时称宋”大宋第一美人”,聘婷秀雅,明艳不可方物,初受绐于开封府,始见完颜赣离不,完颜赣离不身材粗短,面皮微黑,相貌奇丑,福金帝姬战栗无人色,举步轻摇,完颜赣离不遂令其婢李氏慰而用酒醉之。随即宽衣鞑殚,肆意而为,甚心合,三日不出牙帐… 斡离不对帝姬整整蹂躏了三天。

为了震慑宋室女人,史载烈女张氏、陆氏、曹氏抗二太子意,二太子刺以铁竿,从下腹贯,立于帐前以肆,流血三日而亡。金人用铁竿从女人的下体穿进身体里,然后立在帐前,三个女人受尽了痛苦和折磨流血三天后死去。

初七日,王妃、帝姬入寨,完颜赣离不指着三个被当成鱿鱼串在帐前示众的女人,王妃帝姬人人战栗伏地乞命。金人收到很好的效果,宋廷女人不敢再反抗,完颜赣离不遂命福金帝姬抚慰之,令王妃、帝姬(福金帝姬的姐妹和母亲)各施膏沐,换成后宫舞衣入帐侍寝。赣离不一边和福金帝姬做爱,一边看福金帝姬的姐妹和母亲在一旁献舞,心满意足之余,再让帝姬母女们一起上阵伺候,享齐人之福。

福金帝姬很快对完颜屈服,尽心尽意服侍完颜,二十二日,完颜赣离不以福金帝姬”性柔婉,承上意,进退有度,容止雅丽”为由,赠太上皇银三千两、表缎四端、火燎头笼四具。

二十四日,金帅府以所取宋嫔妃,帝姬大宴群臣,是夜,归香云帝姬、金儿帝姬、仙郎帝姬侍寝。史载完颜赣离不和诸将于帐后淫亵狎弄所取宋王妃、帝姬,呻吟碾转,声息相闻,彻夜不绝。由于宋军的失败,宋廷王妃公主们只用肉体被迫与金国将士进行特殊的“战斗”,在金人的调教下,昔日尊贵的王妃公主沦为金人淫乐的工具。

肉身权的辩论

从被送入金军营寨的那一刻起,这些女性的噩梦就开始了。

她们被迫更换舞衣,给金军将领弹唱献舞劝酒,供金军将领摧残与蹂躏,稍有反抗,即遭屠戮。

为了满足金军将领们的淫欲,斡离不甚至下达了 元有孕者,听医官下胎 的命令。已经从属于金兵将士的妇女则 改大金梳妆 。一些不堪凌辱的女子先后自尽,如信王妃自尽于青城寨,郓王姬王氏自尽于刘家寺,等等。以至于 各寨妇女死亡相继 ,其中包括十六岁的仁福帝姬和贤福帝姬、保福帝姬。

史书中记载了一位王妃与金军将领的争辩,叫人读后感慨不已。

初九、初十两天押来九名王妃、帝姬,其中一人不从。

斡离不要王妃服侍他,王妃不理。

二太子威胁道: 汝是千锭金买来,敢不从!

王妃争辩道: 谁所卖?谁得金?

斡离不回答: 汝家太上皇有手敕,皇帝有手约,准犒军金。

谁须犒军?谁令抵准?我身岂能受辱?

胜利者总是有理的。王妃虽然能言善辩,但是在金人面前还是逃脱不了沦为性奴的命运。

类似的冲突也发生在宋徽宗与金帅完颜宗翰、完颜宗望之间。完颜宗翰的长子设也马(即真珠大王)看中了宋徽宗的女儿富金帝姬,在一次宴会上,完颜宗翰向宋徽宗提出把富金帝姬嫁给设也马(真珠大王)。当时富金帝姬已经出嫁为蔡京儿媳,宋徽宗以 一女不事二夫 婉拒。

完颜宗翰听后大怒,严厉斥责道: 昨奉朝旨分虏,汝何能抗令?

这次徽宗没有示弱,他抗颜申辩道: 上有天,下有帝,人各有女媳!

完颜宗翰听罢,兽性大发,竟下令在场的金军将领每人拉走两名女子,任意发泄。随后,又把徽宗呵斥出去。尽管宋徽宗抗争了,但也于事无补,一个亡国奴的抗争,无法改变他的子民乃至女儿的命运。

金兵撤退途中,设也马迫不及待地公然以富金帝姬为妾,回到上京之后,更是得到金太宗的进一步诏许, 赐帝姬赵富金,王妃徐圣英,宫嫔杨调儿、陈文婉侍设也马郎君为妾。

押解途中,妇女的命运更加悲惨。

据金人的《宋俘记》记载,临行前的俘虏总数为二万四千多名,分七批押至北方。其中第一批三月二十七日从青城国相寨出发,有 宗室贵戚男丁四千二百余人,妇女八千四百余人 ,女性数量明显多于男性。

这四千多名男丁是金军的奴隶,负责开路建账造屋做着各种杂役,一有不满随意虐杀。昔日的王子公孙由于养尊处优不懂如何干活,经常收到金兵的鞭打,曾经一个十六岁的王孙因为不懂如何平地,被恼怒的金兵斩去四肢,痛苦而死。

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,宋徽宗宋钦宗等和皇后嫔妃公主宫女等五百余人,以及三千多名宋室男丁(路上充当奴隶用),在真珠大王、千户国禄和一千名金兵的押解下开始北迁。

四月初二途中,千户国禄当着宋徽宗之面,先后奸淫朱妃、朱皇后,随后与嬛嬛帝姬同骑一马。同行的盖天大王争风吃醋,杀国禄,弃尸于河,妄图霸占嬛嬛帝姬,但被真珠大王阻止。他又把凌辱的矛头指向邢妃, 邢妃连遭奸淫,欲自尽 。

五日,徽宗见到韦贤妃(赵构母)等人被金人所辱,乘马先行而去,不觉五脏俱裂,潸然泪下。

七日,徽宗妃嫔曹才人如厕时,被金兵乘机奸污。

八日,抵达相州时,适逢大雨不断,车帐渗漏,宫女到金兵帐中避雨时又被奸淫,死者甚多,徽宗长吁短叹,无可奈何。

日暮宿营时,金兵把宋徽宗等皇室成员手脚都捆起来,以防逃跑。

钦宗的朱皇后当时二十六岁,艳丽多姿,被真珠大王霸占,晚上侍寝,此外和钦宗一起时还经常受到金兵的调戏。

十一日到达真定府,金兵摆设酒筵,威逼朱皇后、朱慎妃为他们填词演唱。

十九日,真珠大王强娶富金帝姬为妾,大摆宴席,强请北宋后妃参加,不少后妃遭到金人奸淫。

队伍从燕山登程以后,进入沙漠,路绝人烟,金人日行一百五十里,壮年男子都感到疲于奔命,这些女俘们更是苦不堪言。

过兔儿涡(今辽宁北镇县境内)、梁鱼涡(今辽宁新平县东南)沼泽地时,尽管她们躺在骆驼、马匹两侧的兜袋里,衣服也全部湿透。 地狱之苦,无加于此 ,以致人皆病困,直到十几天后到达乌舍(今吉林农安县东北)时,才算死里逃生。然而,等待她们的将是更悲惨的命运。

至于民间贡女,其处境更是惨不忍睹。金人押解贡女三千一百八十人、诸色目人(各种类的人)三千四百一十二人从青城寨出发,四月八日她们在相州(今河南安阳)因避雨遭金兵轮奸,以致 多毙 。被掠者每日以泪洗面,而金军士兵皆 拥妇女,恣酒肉,弄管弦,喜乐无极 。

最后的归宿

金天会六年(1128)八月二十四,徽、钦二宗及其后妃、宗室、诸王、驸马、公主,头缠帕头,身披羊裘,袒露上体,拜祭完颜阿骨打庙,举行所谓的 牵羊礼 ,亦即献俘仪式。在游牧民族眼里,这些宋室男人妇女都是他们打猎的战利品,如同羊羔一样,他们可以随意处置享用。

礼毕,宋徽宗、宋钦宗等宋朝俘虏到金国皇帝大帐,跪拜在地,等候发落。金太宗完颜晟宣布诏赦,给两位皇帝派了个侮辱性的封号,封徽宗为 昏德公 ,封钦宗为 重昏侯 。

随后,对皇室女眷进行了处置。史载: 后妃等入宫,赐沐有顷,宣郑、朱二后归第。已,易胡服出,妇女近千人赐禁近,犹肉袒。韦(宋高宗的母亲)、邢(宋高宗的妻子)二后以下三百人留浣衣院。 发送前,金国统治者再次命令二十名医官对暂不发送的一百九十四名宫眷 孕者下胎,病者调治,以备选进 。

所谓 浣衣院 ,并非通常的洗衣场所,而是金国特设的佳丽储备所,一则供金国贵族们随时淫乐,二则 以备貌美艳丽女子选进 。史载,与韦氏一同被送到浣衣院的朱风英、赵嬛嬛两位帝姬,第二天就 并蒙幸御 ,两人一起服侍金太宗。其他沦入浣衣院女性的悲惨命运可想而知。

这些宗室女子,除了沿途被糟蹋或饥寒病痛而死之外,其归宿大略有四:一是被金人的上层男子为姬妾,相对来说,这是最佳出处,倘能生得一男半女,或能提高身价,再次过起衣食无忧的生活;二是被安置浣衣院,供金人的王公贵族及高级军职人员淫乐;三是分配给各军寨将领或下级军官;四是出卖给民间妓院或民间个人为奴。

由于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逃脱了靖康之难,并且被拥戴为南宋皇帝,与金国对立,因此,金人对他恨入骨髓,对他的直系亲属惩罚也最为严厉。赵构的母亲韦贵妃,被俘时已经三十八岁,竟成了金国男人重点发泄的对象。为了狠狠折磨她,金人特地把她发送浣衣院,据传,曾创一天接客一百零五人之最高纪录。

赵构元配妻子邢秉懿,被俘时已经怀孕,金人给其堕胎 。被押解到汤阴县时,金军万夫长完颜塞里(宗贤)逼淫之,邢秉懿自杀未遂。后被送至浣衣院,也是金人泄欲的重点对象。

《呻吟语》引《燕人麈》之语,说那些被分赏给金兵将帅的妇女,如 不顾名节,犹有生理,分给谋克(管二十五人的低级军官)以下,十人九娼,名节既丧,身命亦亡 。

书中还专门记载了一位金国铁匠, 以八金买了一个女人,实为亲王女孙、相国侄妇、进士夫人 。进士夫人被卖给铁匠做玩物,从这令人咋舌的记载中,可见她们沦落到了何等境地!

含羞带泪的姻亲

据《宋俘记》统计:宋徽宗的女儿有十一人被编入浣衣院。

天会八年(1130)六月,穷困潦倒的徽、钦二宗突然接到了金国皇帝 诏以昏德公六女为宗妇 的诏书,起因是 赵桓(钦宗)妹凡六人久侍宗子,获宠生男,应予优容,抬为次妇 。

按照金人收继婚的习俗,此六人中应有后来被金世宗封为次妃的赵赛月、赵金姑两位公主。困境中的徽、钦二宗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,打起了与金人攀亲的小算盘。

天会八年七月,宋徽宗舞动他那生花妙笔向金国皇帝呈递了第一道谢表,祝贺自己女儿给金人生了儿子。

宋徽宗为了改变窘困处境,已经置国难家仇和礼义廉耻于不顾,完全成为向金国统治者摇尾乞怜的奴才。

此时此刻,这位曾经锦衣玉食、杀伐决断的昏君,已经习惯和心甘情愿地做金国的阶下奴了。

但在金国统治者的戏弄下,尽管丑态百出,宋徽宗、宋钦宗的哀求和乞怜却并没有收到实际的功效。

金天会九年,因为宋钦宗的妹妹中又有人为金人生下了传宗接代的继承人,他们再次得到了金人的赏赐,但也仅此而已,金人根本不承认宋徽宗、宋钦宗的姻亲地位。

因此,他们也根本不可能以国丈、国舅自居,步入金人皇亲国戚的行列。他们依然是金国的阶下囚,时时被金国统治者嘲讽揶揄的对象。

为了完全暴露其丑陋的灵魂,让汉族人认清他们君主的真实面目,瓦解宋人抗击金人的斗志,金国统治者把这些谢表印刷成册,在宋金边境公开出售,传播四方,借以羞辱南宋君臣。

宋徽宗好色,嫔妃众多,子孙满堂。俗话说“多子多福”,而在宋徽宗这边,只是加重了羞辱。

我们原先只笼统知道一些王妃、帝姬的遭遇。据《开封府状》,这些金枝玉叶是一个个鲜活的名字:赵仙郎、朱柳腰、赵圆珠、谢咏絮、赵巧云……她们是真实的人,透过这些名字,可以看到一个个花季少女的命运。

嘉德帝姬:名玉盘,28岁,初嫁曹夤,靖康之变后,为金宋王蒲芦虎妾,蒲芦虎被金熙宗诛杀后,没入宫中侍金熙宗,死后追封夫人。既有追封之典,表明她曾为金人生子。

荣德帝姬:名金奴,25岁,初嫁曹晟,后为金挞懒之妾,挞懒为金熙宗诛杀后,没入宫中侍金熙宗,后为熙宗生三子。

安德帝姬:名金罗,22岁,初嫁宋邦光,靖康之变后,为金之都统多昂木所占,稍后死于多昂木寨。

茂德帝姬:名福金,22岁,初嫁蔡鞗。为金人指名索要,初为斡离不所占,斡离不死后,又为兀室所占,次年,死于兀室寨。

成德帝姬:名瑚儿,18岁,初嫁向子房,入金后,入洗衣院。此后未见其出洗衣院的记载,恐怕在里头渡过了生命最后的时光。

洵德帝姬:名富金,18岁,初嫁田丕,靖康之变后,为金珍珠大王设也马之妾,后生育二子。

显德帝姬:名巧云,17岁,初嫁刘文彦,入洗衣院,亦未见出洗衣院的记载,命运当与成德帝姬一般凄惨。

……

以帝姬之贵,为人婢妾,已是不错的命运。一旦为主子抛弃,以便宜的价格贱卖。一个铁匠,一个放牛郎,出笔小钱,就可以买到曾经的嫔妃、公主、进士妻。而大量的民女甚至有被金人卖到蒙古高丽做性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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