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蓝玉造反,能打得过朱元璋吗?…… – 分享日记

假如蓝玉造反,能打得过朱元璋吗?……

中国古代历朝“大案”里,爆发于明朝洪武二十六年(1393)的“蓝玉案”,公认是极度血腥残忍的一桩。

明朝洪武二十六年(1393)二月初八,战功卓著的明朝“凉国公”蓝玉突然被逮捕下狱,两天后就被处决。六十五岁的明太祖朱元璋,接着又掀起一场空前风暴:“追查蓝玉余党”的酷烈行动持续数年,数万文臣武将被定为“蓝党”,其中被杀两万多人,冯胜、王弼、傅友德等名将都惨被株连,另外还有大批公侯勋贵及其子弟。经过这场折腾,昔日遍布明初朝堂的“淮西勋贵”,几乎被一扫而空。

如此残杀,也叫后世不少“野史粉”愤愤不平:曾经横扫漠北,在捕鱼儿海“团灭”北元的大将军蓝玉,怎么就这么乖乖坐以待毙呢?难道就不能扯旗造反,和“滥杀功臣”的朱元璋真拼一场?

其实,这事儿蓝玉早想到了,他还真打算“搏一搏”:早在洪武二十五年(1392)八月时,他就把曹震、朱寿、何荣等亲信叫到自己私宅密谋,打算在次年二月二十五日正式造反,打算到时候纠集“二三百贴身好汉”发起突袭,一口气篡夺大明江山。谁知还没动手,就被朱元璋逮进了牢里,其同伙也一个个落网,先前的“造反计划”也被录了口供,编入了记录蓝玉“造反罪状”的《逆臣录》里。

但如此“造反计划”,也叫多少“野史迷”们连呼不信:蓝玉可是手握重兵的明朝大将军,还创造了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经典的“捕鱼儿海奇迹”。这么一个战神级人物,造个反竟然只能凑二三百人?计划也这么简单粗暴?但事实上,在朱元璋在位时造个反,能凑个两三百人,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!

“蓝玉案”发生时的洪武二十六年,正是明王朝的“卫所制度”日益成熟的年代,大明全国的一百二十万军队,被划为了内外三百二十九个卫所,每个卫所都配有专门的屯田。以朱元璋的话说“吾京师养兵百万,要令不费百姓一粒米”。军队的经济命脉,牢牢由明王朝掌控。

而“卫所制”下,明王朝的“统兵”“带兵”,也是有严格的制度:五军都督府统领天下卫所,彼此还不相统属,调兵的权力却在兵部,没有兵部的命令,就算你是大将军,一个兵也别想调得动。所以当年“老相国”李善长找信国公汤和借三百个兵盖房子,汤和愣是一个兵没敢借——不是舍不得借,而是大明制度在这儿,借不得!

放在蓝玉身上,能凑齐“二三百贴身好汉”,已是相当的不容易。琢磨出这么个简单粗暴的“造反计划”,也是有多大锅下多大米。但即使这样,还是不出意外撞上了朱元璋的枪口,还被朱元璋以此为由头掀起大案。

那么问题来了,哪怕此时勋贵里最凶悍的“战神”蓝玉,都能被朱元璋轻松拿捏,为何朱元璋还不依不饶,非要以屠戮上万的代价,把这群“勋贵”往死里治呢?

第一个原因,就是蓝玉的“作”。以军事能力说,战功累累的蓝玉足以与徐达李文忠等“明初老牌名将”比肩。但以日常表现说,比起低调做人的徐达李文忠们,蓝玉却是长期高调:平日就经常侵占民田,日常的起居物品都用金银器,属于严重“违制”,身边养着几百个奴仆,各个如狼似虎。而在立下“捕鱼儿海大捷”后,蓝玉更是“作事儿”办了一筐:回师的时候路过喜峰口,因为嫌当地小兵“开门”慢,竟直接破关而入……

这类事情,随便一条,都犯了朱元璋的忌讳。但蓝玉的身份还特殊:他既是明初名将常遇春的内弟,常遇春女儿成为太子妃后,他自然又成了太子朱标的舅爷。由于他与太子朱标关系密切,所以这类“作事儿”,当年的朱元璋每次都只是“切责玉”。但等到太子朱标英年早逝,新“继承人”是年幼的“皇太孙”朱允炆。一个军事能力强大且飞扬跋扈,且是“皇太孙”舅爷的蓝玉,自然令朱元璋忌惮——万一自己不在了,“皇太孙”能镇住他?

而与蓝玉一样令朱元璋忌惮的,更是蓝玉背后的“淮西勋贵”势力。

作为明朝开国的“从龙功臣”,洪武年间的“淮西勋贵”们,很快发展成了强大的势力。勋贵“违制”“违法”早就是常事。虽然经过胡惟庸案,大批“淮西勋贵”们获罪被杀。但蓝玉、傅友德、冯胜、王弼等手握重兵的名将们,却依然风头正盛。虽然在明初的军事体制下,他们纵是“手握重兵”也掀不起风浪,可朱元璋想到的,恰恰是自己的身后事。

所以,“清理勋贵”这事儿,并非朱元璋借着蓝玉案突然袭击,而是朱元璋长期的布局:太子朱标健在时,特别是1380年至1388年之间,朱元璋就用温和手段,动员“勋贵”们放弃权力。1388年时,朱元璋还“以天下无事,且怜悯诸将老”,劝慰不少“勋贵”们回家归养。而在太子朱标去世后的1393年,朱元璋却又把脸一翻,掀起空前杀戮。手段不同,目的都一样。

几位“幸存”勋贵的“逃生过程”,更体现出了朱元璋的算盘:“一个兵都不借给李善长”的汤和,主动请求“退休还乡”,朱元璋不但给他在凤阳老家盖了大宅子,还送来大笔黄金白银做礼物。武定侯郭英和曹国公李景隆,也是连忙交出自家名下的宅院和佃户。这几位,也都在“蓝玉案”里一切平安。

值得一提的还有郭德成。这位朱元璋的“亲舅子”,开国后啥官都不要,就只求天天有酒喝,还常陪朱元璋喝酒。“蓝玉案”发生后,郭德成更是干脆剃了光头穿上袈裟,天天纵酒狂歌。就以这“放荡不羁爱自由”的方式,落得“以功名终”。《皇明传信录》里也记载,对郭德成这“爱自由”的做派,朱元璋也曾感慨:人人都像郭德成这样,我就能少动大刑了。

软的硬的,喝酒杀头,朱元璋所有的算盘,根子上都是为“老朱家”的皇权。也正是经过一连串软硬兼施的折腾,明初的“勋贵”们几乎一扫而空,洪武年间“存者不及三四”,一直到嘉靖年间时,也不过“勋臣六十五人,公六人,侯二十二人”。这群朱元璋眼里的“大威胁”,基本被废了武功。

不过,饶是朱元璋算盘打得再精,他也绝想不到,到了明朝亡国前后,这些被“废了武功”,且享受了明朝近三个世纪“国恩”的勋贵们,会是怎样的表现。

先说崇祯年间:面对明王朝内外交困的岁月,急红了眼的崇祯皇帝,也把中兴大明的希望寄托在勋贵们身上,比如定国公徐允祯就“掌左军都督府”,成国公朱纯臣“兼领天子之禁军”,襄城伯李国桢“提督京营”,一个个都位高权重。可这群蜜罐里长大的“勋贵”们,又哪有半点祖先的英风?除了借机发国难财,就是“纵兵肆掠”,贡献基本是负数。待到李自成攻打北京时,深受崇祯信任的李国桢更带头卖身投靠,亮瞎了多少大臣的眼。

对这帮“勋贵”们,李自成农民军也没客气,以《后鉴录》的统计,李自成在北京“追赃”了七千万两白银,其中三分之一都是包括勋贵在内的“侯家”们“贡献”的,可见这帮人虽然“废了武功”,却一直没少当蛀虫。对“投降很积极”的李国桢,李自成也毫不客气。发出了一段鞭辟入里的怒骂:“汝受天子重任,宠逾于百僚,义不可负国恩。既不能坚守,又不能死节,靦颜受缚,意将何求?”

如果朱元璋泉下有知,听到这段骂声,不知会作何感想——他生前千防万防的勋贵们,就以这堕落加速度的方式,成了明朝灭亡时,一群贻笑千古的蛀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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